两人约在了一家常去的江景餐厅，程攸宁先她一步到达。
方晏如一进餐厅便一眼看到了她——整个餐厅气质最特别的姑娘。
她留着半长的黑发，脸型瘦削，眉骨紧压着深深的眼眶，一眼仿佛能望穿你的前世今生。平日素爱穿一身黑，脚上一年四季蹬着不同款式的马丁靴。
她不仅看着酷，生活方式也挺酷。之前是流浪摄影师，最近忽然安定下来了，在本地开了间工作室。
方晏如步伐轻快地走上前，笑盈盈地在她对面落了座。
程攸宁闻声一抬眼，目光里写满了震惊和疑惑：“这位小朋友，姐姐是约了人的，餐厅里那么多空位，你能不能换一个坐？”
“哈？”方晏如茫然地看着她，“演什么呢宁宁。”
“我还想问你演什么呢。”程攸宁忍俊不禁道，“清纯女高中生？”
“你在说我？”方晏如满脸疑问地反手指向自己，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裙，恍然大悟，“不好看么？”
程攸宁用分外严苛的目光扫了一圈后，点点头：“好看，就是怎么说呢，有点儿不像你。”
“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？”方晏如单手托着下巴，饶有兴味道。
“浑身上下写着‘老娘我最美’，只要一出场，方圆十里的男人都赶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。”程攸宁一脸严肃地胡诌，“你现在搞这一出，是准备向小男生下手呢？”
“快得了吧。”方晏如哭笑不得地摆摆手，“裙子不是我买的，这事儿说来有点复杂。”
“多复杂？有上次那个租豪车豪宅装大款，欠债欠到成了失信被执行人，就为了追你并且还没追到的男人复杂么？”说着说着，程攸宁自个儿都笑到上气不接下气。
像方晏如这种姿色的，追她的男人自然从没少过。
其中有些男人为了追她做了不少蠢事，最终都成了她和朋友口中、茶余饭后值得反复咀嚼的笑料。
方晏如陪着她笑了一会儿，先一步清清嗓子道：“好啦，说正经的呢，我昨天遇到了一个男人。”
程攸宁皱眉咂摸了一会儿：“好平平无奇的开头。”
“那个男人长得算是极品，你清楚我的眼光的，能被我真情实感夸帅的都不是一般人。穿件衬衫宽肩窄腰的，我还故意抱过，身材应该不赖。个子也挺高，185？186？187？算了，反正185往上的我基本就没什么概念了……”
程攸宁耐着性子听她讲了一堆，终于忍不住打断道：“好像是挺复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