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雨臣笑道:“什么关系,就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。”那人就立刻道:“哟,小叁爷的女人,怎么今天跟着叁爷出席?”

    他们之中有些人露出了一些促狭目光。没想到我名声已经传到长沙了,真是始料未及。那个少妇打扮的姑娘一方面看着吴邪,一方面一直盯着我看。

    我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,她一愣。

    “别废话。”解雨臣又道,“四阿公不会回来了,叁爷不接手,总有人接手,何必便宜外省人呢,对吧?叁爷的睥气你们不是不知道,叁爷让你们做的,那是早就盘算好了的,你们去做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,交流声逐渐变大,那鱼贩却道:“叁爷,您太狠了,四阿公是消遣我们没错,但您不能把兄弟们当幌子,您得让我们有防备啊!这么说,那些被弄死的兄弟,是您一开始就打算丢掉了?你们这些喇嘛盘好了,我们马盘累死累活,坐牢的是我们,被枪毙的也是我们,我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?你们抢地盘,死的全是我们的人!”

    他说完看着其他人,但其他人没有一个接话。

    这一行非常功利,其他马盘都没有王八邱那么大的财力,不想得罪财神爷——四个喇嘛盘口。鱼贩看着四周一片安静:“好嘛,一群没出息的,给别人当一辈子炮灰吧。老子不干了,反正我没账,叁爷,我先走了!”

    我看了眼吴邪,吴邪冲我使了个眼色,我立刻叫道:“交了账本再走,没账本不准走!”

    那鱼贩并不理会,执意往外挤。那个中年妇女,也追着他出去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潘子动了。

    潘子一动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现场无比寂静,鱼贩回头,潘子走到他面前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
    鱼贩不敢吭声,潘子反手拧住他的手,鱼贩大叫,叫着“姓潘的,你想干什么!”有几个人从门口冲了进来,潘子轻蔑一笑,理都不理,从鱼贩口袋里摸出一个本子,就往后一递。

    解雨臣接过,“不是有账本吗?老六,你太调皮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……哎呀!”鱼贩被潘子拧着胳膊,惨叫一声。潘子看了看四周,“看着我干嘛?交东西上去,也要我动手吗?”

    接着,所有人都动了,争先恐后拿着账本,递上来。

    潘子咳嗽了一下,“今天,叁爷没说走之前,谁也不准走。我眼睛看不清楚,平日里谁熟谁陌生,今天也没精力分辨了。谁要敢早走,我就当场弄死他。”

    鱼贩听着,想骂什么,潘子立即又道:“别顶嘴,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竟然就从鱼贩的喉咙里咽了下去,当真就不敢走,也不敢说话了。看着解雨臣手上一迭账本,极其愤怒,但没有一点办法。在潘子的威慑下,所有人不敢动弹。这一幕显然震撼人心——对于潘子,我有了更深刻的了解。这是个做一不二,说出什么,就真敢做什么的人,没有一点威胁、恐吓成分,与大部分只会嘴上放狠话实际胆小如鼠的人截然不同。这是真正见过血的人,他的威慑力几乎是百分百的。这样的人,这样一条恶犬,能为叁叔所用,叁叔真是能称得上一代枭雄。

    底下人面色各一,一片混乱,账本交到吴邪手上,吴邪喝了口茶,含住一根烟。

    我弯下腰,替他点烟。在他一瞬间的眼神中,我明白了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