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隐在云层中,隔着屋子,照不进人身上,身上便冷冷的,一缕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,将人吹得更冷了。
虽说是责问,顾玄风的声音却不是那样凌厉,霜月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动怒。
“大公子穿得少,窗户开着,当心着凉。奴婢想着大公子一直误会我和三公子不清不楚,便想着澄清误会。奴婢利用了大公子,还请大公子责罚。”
顾玄风这才拿开扶在额际上的手。睁开眼睛看她,眼神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“你说说看,罚什么?”
“全凭大公子定夺!”霜月知道顾玄风不会真的要罚她,随口说道。
霜月看过去,顾玄风躲开目光,眼神随后落在案几上的那碗汤羹,眉眼中露出一丝嫌弃。
“奴婢好了便想着来服侍大公子。齐婶说大公子有咳疾,要常常饮用着雪梨银耳羹,齐婶一煮好,奴婢特地马上就端来给大公子。”霜月睁着一双好看的杏眼,细声道。
“端走!我不喝!”
自从立秋过后,他三天两头要被逼着喝这些甜羹,他早就厌烦不已。
“不如奴婢来服侍大公子饮下?”霜月试探着问。
霜月没听他拒绝,端起案几上的银耳羹,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,从外面摸上去,银耳羹刚好温热,进嘴正好。
微黄色的汤中有两块切得小小的雪梨。
她半弯着腰,离面前的人更近了一步,依旧是扑鼻而来的冷香气,闻得人心头乱跳。
霜月舀了一口浓稠的汤羹伸到他的嘴边,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,他的长睫浓密,垂下的睫翼处在有一处鸦色的暗影,目光流转,仿佛多看一眼就要陷进这深深的漩涡中。
“脸还疼吗?”面前的人突然问了句。
霜月微微摇摇头,伤口上刚结血痂,说不疼是假的。
顾玄风饮了一口,眉头紧蹙,仿佛喝得是多难喝的苦药。
他伸过头,凸起的喉结尤为明显,
除了沈子卿,霜月从来没有近距离地看到男子的喉结,她突然想伸过手摸摸看,那是怎样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