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续大脑先是空白了一下,等缓过神来后,首先推测出的结论是:消息是假的。
阮氏一向不吝啬,她上任后对船员的各项政策福利更是进行了精准的调动,给船员准备的物资都会在预定航程的份额上再加三分之一。
绥远号这次是往刚果运送医疗器械,来回航程加卸货最多只需要24天上下,也就是说给船员准备的物资有足足一个多月的份额,而从G市到刚果单程需要11天左右,再从刚果卸货返航,途径摩加迪沙最多也只要3天,货轮上最起码应该还有大半个月的物资。
可蓦地,阮续脑海里又回想起昨晚阮靖远说的新公司,如果是他为了那个新公司的融资,而削减了船员的物资呢?
有可能。
不,依照阮靖远的性格,实在是太有可能了!
阮续没忍住爆了句粗,只恨自己在国外不能把她那“好二叔”提出来,让他也感受一下三天不吃不喝是什么感觉。
但现在,绝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
她沉沉从胸腔中呼出一口郁气,声音清晰冷静而不失条理:“麻烦长官帮我联系一下大使馆,让他们尽快帮忙购买物资,水和食物为最优先,一切费用均由阮氏承担。物资就送到绥远号停靠的港口,同时我和摩加迪沙副市长交涉的地点也会改到那里。”
萧戎也不多言,走廊里很快就响起接通电话的提示音。
阮续回到秦梦歌的房间,又将萧戎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,最后道:“你只要直译就好,我说什么你就一字不落地给我翻译过去!”
“啊?那……”秦梦歌想起阮续关于掰断手指头的那段发言,怯怯的问:“骂人的话也?”
“照翻不误。”阮续拉开窗帘,像是越过一栋栋白色的建筑看到了停靠在港口的巨大货轮,和煦阳光下她声音却好似凝了冰,“你词汇量应该够用吧?”
·
直升机到达港口上空时,正迎上摩加迪沙耀眼到刺目的金色阳光。
阮续微眯了眼睛,便看到距离港口不到五海里的海面上停着一艘水灰色的巨大货轮,依稀可见船身印刻着的“绥远”二字。
海面风平浪静,天气异常晴朗,本该……是个好天气的。
几分钟后,直升机在港口的停机坪上停稳。
机舱距离地面有些高度,阮续下机时,风衣被螺旋桨转动掀起的气流带向身后,她迎着风,衣袂咧咧作响像披着战袍,一身战意。
萧戎从酒店开始就没有和他们同行,而是先去最近的商铺买下了全部的水和食物应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