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你说的真相,”陆言琛冷冷一笑,取下了金边无框眼镜:“现场只有秦浅跟雯萱,雯萱的腹部被秦浅用起子捅伤,在惯性的作用下,雯萱才会从二楼摔下去。”
沈爵皱眉:“秦浅口口声声说她不记得那时的经过,大概她出现了记忆障碍,现在也只能等孟雯萱亲口佐证了。”
陆言琛的视线一转,落在窗台的绿植,幽邃的眸底依稀泛开浅浅的涟漪,汇聚成潋滟墨光。
“我也盼着雯萱早点醒来,她说的,我会信。”
沈爵动动嘴皮子,想问,假若孟雯萱醒了,他却跟秦浅结婚了,那孟雯萱如何安置?
或者说,秦浅母子又要怎样安排?
总不能陆言琛离婚又同孟雯萱破镜重圆。
话到嘴边,沈爵认为自己有点异想天开,索性笑着打趣:“你还真是相信孟雯萱,不过话又说回来,秦浅和孟雯萱站一块儿,论性情,确实是孟雯萱比较讨喜,也更能引起共情。”
男人大多数都喜欢那种我见犹怜的女人,能激发他们的英雄情怀与保护欲。
秦浅的骨头太硬了,也太厉害,瞧着无坚不摧,没几个男人能驾驭。
放眼香江,商场上被秦浅吊打的男人无数,谁愿意娶个处处压制自己的老婆?
陆言琛眼底的墨色汹涌了一瞬,忽然沉寂下来,冷峻的眉目染着寒气,唇线锋锐单薄:“你不懂,她不会骗我的。”
*
M国,纽城。
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撒满病床,落下遍室银霜。
护工半夜起来上厕所,出来时,外面起风了,于是,她又绕到拉帘的另一端。
关好窗户,护工转眸望向病床上的女子。
女子很年轻,眉眼清秀可人,她安静地沉睡着,肌肤白的不太健康,像易碎的瓷娃娃。
哪怕无知无觉地躺着,依然使人心生怜惜,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给她。
难怪那位陆先生这么些年都痴心不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