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漱玉听了安心坐下,想将身上的龙袍脱下来,一双温热的手按住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无妨,你做你手头上的事情,朕去床上坐着。”说罢,果真就坐在塌边上,另寻了一床薄毯子盖在盖在身上。

    薛漱玉放下自己的心思,全身心投入,努力回想记忆,复原药方,正当薛漱玉在仔细搜索时,贺景叙忽然又开口,声音有些许落寞。

    薛漱玉没有回头,只是放慢了手上的活,决定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。

    “命你治好昭仪是我私心,你应该有所听闻,朕与端王积怨已久,这身剧毒也是算是换来地位的代价,只是太后......是朕的错,牵连了雪时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道,朕有太多不得已......”贺景叙无神地看着面前垂下来的窗幔,深夜的人还醒着的人总是有格外多的落寞。

    薛漱玉听见他话里隐忍起来的难过,还是转过来,目睹了他的难过,一时之间,也无话讲。她虽然不问朝堂之事,不过薛家是官场上的大树,耳读目染,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,比如两王之争,太后权倾朝野.....

    薛漱玉能够明白贺景叙的不容易,就连知道江怀义这样的小人勾搭其中蓄意谋害,他也不能轻举妄动,薛漱玉没来由的想到含冤而死的爹爹,无情无义的江家狗男女.....薛漱玉低头看了自己在配的药,虽说是挑灯夜战了好几个夜,可这瓶药到底有没有用,薛漱玉自己也不确定,心里忽然就升起来一股愧疚。

    “朕不知道你是如何瞒天过海的,但你这处境,怕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......女儿身,考功名?一辈子不嫁?你父亲不可能永远保持中立,薛漱玉你明白吗,你的一瓶药,关乎整个天下大权。”